【赤黑】 赌约
411高校赤黑日贺文
虽然是高校赤黑日贺文，但事情发生在帝光时期，奇迹完全开花前。
黑子是团宠，但是cp向只有赤黑。双向暗恋，小队长自知，黑子君不自知（写作“发脾气”，读作“撒娇”）。
有来自官方游戏的“赤司君喜欢吃豆腐（一种豆制品）”这一设定。
我爱所有奇迹，所以特地好好疼爱了黄濑君。
有个地方写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所以并无恶意地化用了一下。谢谢鲁迅先生！
关联后续是415贺文，在这里《雨中曲》
黑子醒来时，医务室里没有其他人。他挣扎着坐起来，无意间摸到了额头上的退烧贴。
果然……怪不得下午有点头重脚轻。
——黑子哲也，香草奶昔狂热分子，因为和两大损友打赌获胜，日进三杯香草奶昔（包括自己奖励自己的一杯），成功收获了肠胃炎外加其引发的高热反应，并不出所料在篮球部训练时晕倒。
但愿，那个人以为只是普通发烧吧。
黑子无力地仰头看天花板。发烧带来的头疼让他神志恍惚，但察觉危险的本能让他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感慨自己大难不死，而是赶紧祈祷自己必有后福。
可那是「赤司君」啊，真的有什么能瞒住他吗？
更别说每次都是他亲自照料体能基础最差的自己。
想到这里，黑子反应过来，顿时更为懊悔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脑袋一热打那种赌啊！
现在想想那个赌约的内容实在是无厘头至极，要是被本人知道了……只能说，后果不堪设想。
物理上的，不堪设想。
黑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现在几点了，训练结束了吗，赤司君没在旁边守着，或许他还什么都没察觉。黑子一边强行乐观地分析着，一边从放在床头柜的包里摸出手机看时间，顺便看见顶着金毛头像的消息框正源源不断地弹出：
17：07
【呜呜呜小黑子，对不起，都怪我们非要打这个赌才让小黑子生病的】
【小黑子，醒了记得来电话哦~】
以上为历史消息
该说不愧是黄濑君吗，这个情绪转换速度也是没谁了……
黑子忍不住吐槽，接着往下滑——
17：15
【啊啊啊啊！！！小赤司他过去了！！小黑子你醒了吗你醒了吗？！！】
【小黑子！！！】
【对不起小黑子！！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小赤司他说，不说的话训练量就要加到之前的三倍之类的真的吓死人了！！！】
【呜呜呜小黑子快醒过来快逃命！！】
【小赤司他知道我们的赌约了他知道了！！你快跑啊会没命的！】
……
无论是黄濑的打字速度还是字里行间的信息量，此时黑子的大脑都束手无策，但他还是顶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深深叹了一口气。
多年之后，黑子哲也翻开与黄濑凉太的消息记录一查，这记录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句上都写着“快逃”两个字。黑子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完蛋！”。
类似“逃命”之类的消息还在疯狂投递，眼睛实在被吵到难以忍受，黑子终于主动拨通了黄濑凉太的电话：
“喂，黄濑君，请冷静下来。”
「小黑子？小黑子！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你在哪里，还在医务室吗？小赤司到了吗？趁他还没到快逃啊小黑子！他知道我们打的赌了呜呜呜，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但是小赤司说不说的话训练量就要增加到三倍，那样小黑子会死得更惨的呜呜呜……」
电话那边时不时传来篮球砸地的声音、跑步时球鞋磨擦地板的声音，还有绿间不耐烦的“黄濑你太吵了”。
黑子沉默地听着黄濑把已经用文字传达过的信息口头复述了一遍，正准备说些什么，对面的黄濑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就听他像见到主人手里拿着骨头的大狗一样，情绪反转一百八十度万分高涨地对黑子说：
「不过啊，不过啊小黑子，因为我告诉了小赤司实情，所以把争取到了把训练量只增加两倍哦~怎么样小黑子，我厉害吧，居然能让小赤司松口嘿嘿，小黑子不要太感激我哦……」
……？？？
黄濑后面还阳光灿烂地说了什么，黑子已经听不见了。
要形容他此时的心情的话，大概就是扔了一根骨头叫家里的大金毛捡回来结果他把别人家厨房里正准备熬汤的骨头捡回来了吧。
黑子嘴角一僵，感到自己已经偃旗息鼓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黄濑君，国小数学得不扎实的话，建议还是暂停和青峰君的街篮比赛吧。”
「诶？什——」正邀功起劲的黄濑还没反应过来话题的突然拐弯，他的疑惑就被医务室里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门被敲响的一瞬间黑子就挂断了电话，并难掩心虚地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
医务室的门被礼貌地敲响三声，门外的人却没等里面的回应就径直推门而入了。
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似乎都对对方投来的视线并不惊讶。
不过前者坦然得就像是正等着抓后者现行一般。
“赤司君。”黑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感觉如何？”赤司直视着那双表面无波实则在闹海底地震的蓝色眼睛，一步步不紧不慢地向他靠近。
赤司君，真是平静得可怕啊，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似的。
“是啊，今天天气不错。”
“？”
？！我说出来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黑子脸上的淡漠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
果然还是太紧张了……
几秒尴尬的沉默后，赤司主动跳过了这个诡异的寒暄，不等黑子松下一点紧绷的神情，又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向更尴尬的深渊——
“看起来状态不错啊。那么，来坦白一下这个状况的原因吧？”他披着运动外套环抱着双臂，在床边坐下，有意无意地看着黑子还在枕头下面握着手机来不及抽出的右手。
“黄濑君不是已经告诉赤司君了吗。”黑子见赤司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索性把右手拿出来和左手交缠在一起。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逃避现实似的不愿意继续和赤司对视。
总觉得再多看一秒就会被完全看穿，黑子有几分后怕，又有几分不爽。
虽然赤司君不喜欢别人不看着他说话，虽然赤司君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实真相，虽然我确实也没什么好补充说明的，但总觉得，暂时，还是不想看见他。
“是吗，可我比较想听黑子说。”赤司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沉稳又温和，似乎找不到一丝愠怒。就算不抬头也知道他正在可恨地微笑着。
像猎人看着已到手的猎物般游刃有余、莫名自豪的笑容。
又是这种明知故问的恶趣味……
赤司在一次偶然得知黑子其实肠胃功能并不太好之后，早就勒令黑子一周只能一杯香草奶昔，但黑子从来没遵守过。虽然对赤司的要求有所不满，但由于每次都能偷偷喝到，而且从没被发现，所以黑子与赤司也就相安无事。
但是，
说到底，
香草奶昔有什么错？！
想到这里，生病时特有的低落情绪、平日里“香草奶昔欲望”被压抑的不满、被看透的恼羞成怒，以及，只有一点、肯定只有一点点的、因为难得和可怕却可靠的队长独处所以不知为何想放肆任性一回的微妙心情，被窗外橘红色的晚霞一瓢浇燃。
或许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之前那点恐惧和愧怍似乎也被驱逐到体外。
黑子像只竖起毛的猫，正要发作，刚从病痛造成的高热中挣脱，还不太清醒的头脑里却不适时地跳出过去的一幕——某次比赛胜利后，当其他队友对这样的结果都不屑一顾时，作为人生常胜将军的赤司却温柔坚定地维护了自己首胜的喜悦。
上一秒黑子模糊的理智还在阻止违抗队长的冲动，下一秒记忆中那个善解人意的赤司君和眼前这个穷追不舍的赤司君又缠斗在一起。「赤司君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之类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困住了黑子。
一切纠结的因素影响下，他终于脱口而出——
“打赌的胜利就不算是胜利了吗，不是赤司君说胜利总是值得开心的吗*？”
在赤司看来，黑子虽然还埋着头，但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壮士断腕般的气势。
这一吼似乎也把这个近乎透明的少年自己也吼醒了，但他也只是清醒地放任剩余的情绪释放。质问完这样两句，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他紧接着，赤司征十郎听见了他出生以来大概是最不讲道理的一句对他的评价：
“赤司君真是……古板。”
看得出来，黑子明明已经在斟酌着用词了，但鼓足勇气的声音到最后那个形容词时还是像自动消音般陡然弱了下去。
沉默，沉默是这个傍晚的帝光。
“噗、哈哈哈……”
就在黑子以为地狱之门已经为他打开的当口，他听见了这声出人意料的、似乎可以被称作“笑
”的声音。黑子忍不住抬头，果不其然看见平日里那个严肃温厚的队长正用手指抵着嘴唇笑得发抖，嘴角的弧度好像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窗外在刚才还被黑子哲也视为回光返照的夕阳，跌落进那两扇开满红蔷薇的窗户里，似乎又一次被赋予了生命和色彩。
赤司君，竟然会这样笑吗……？
不，应该说，原来赤司君的眼睛是宝石吗？不愧是财阀的公子，生下来就这么贵重啊……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这是这一瞬间黑子哲也大脑里冒出的想法。
“古板？明明赌约的对象就在面前，黑子还真敢说啊。”赤司花了点时间努力控制住了面部表情，但恢复如常的平静脸庞已不见刚才两人对峙时的紧张氛围感。
“……说到底，赤司君明明是不会知道的，是赤司君自己坚持想知道，所以威胁黄濑君的吧。”被赤司这么一笑，虽然嘴上不饶人，但黑子心里的紧张总算是被其他东西冲淡了一些，终于有点余裕正儿八经冷静思考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黑子提出了这样伤害自己身体的赌注，还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吗？”谈到这个，赤司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又有了一丝正色。
“……”黑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生机，他可不想再铤而走险了。
理智来讲，这样窥探他人隐私之类的赌约，即使有香草奶昔作为赌注，平时的黑子也是绝对不会积极主动参与的，毕竟实在是有悖自己在礼数方面的原则。
可一想到和赤司君有关，好像就不得不去在意了。
想要香草奶昔是真的，想要证明自己比别人更了解赤司君，想要更多与赤司君建立联系的心情也不是假的。
但冒犯了就是冒犯了，怎么还敢把这种无耻的话说出口。
“很抱歉，利用了赤司君对豆腐的喜爱。”他思忖一阵后这样开口。
“豆腐？这又和豆腐有什么关系？”赤司对黑子突然转移话题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知道赤司君喜欢豆腐才下的赌注，我知道这很无耻……”
“等等”，赤司一只手扶住额角，顿时笑得很是无奈，“黑子以为，因为是豆腐所以我才接受邀请的吗？”
“非要说那是‘邀请’的话…也算是吧。”
“并不是这样的”，赤司认真地注视着黑子的眼睛，道“因为是黑子，所以我才接受的。”
“哈？”
“抱歉，这么说好像很奇怪。但是，如果是黑子给我的东西，好像就很难拒绝啊，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似的。”赤司捏着下巴作思索状，似乎在寻找着准确的说法。
而哪怕是擅长人类观察的黑子哲也，因为找回了平常的廉耻心，也并没有发现对方眼中与语气不符的、快要装不下的自得，以及这句话里比起“抱歉”更应该在意的含义。
听见赤司突然道歉，黑子作为自作孽的始作俑者当场就自责到想在病床上来个土下座：“不是的，是我们太过失礼了，不应该拿赤司君的喜好当赌约。”
“不、也不是什么大事”，再与黑子对视时，那双微微上挑的眸子已经悄然敛去了刚才的波动，只剩下日常的温和与包容，他往床边凑近了一些，“不过，黑子如果想补偿我，之后可以把你喜欢的书推荐给我吗？”
这种引诱式的语气……太犯规了吧。
“好、好的”，黑子面对赤司言语间自然而然靠近的脸庞，上半身不自觉地后仰，目光却像是被摄住一样移不开。
赤司君，睫毛好长。
平时觉身为模特的黄濑君睫毛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完美到连这种细枝末节都无可挑剔。
真是不给我们这种普通人留活路。
“黑子。”
“是！诶？！”黑子一瞬间以为自己又不小心说出了心声。
可还没等他紧张完，一只手突然有力地钳住了他的手臂向前一拉，黑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听力所及的范围里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的警铃大作——
此时，他最敬爱的队长，正与他贴着额头。
隔着一层退烧贴。
篮球之神知道黑子哲也现在才意识到从一开始就面门顶着一块退烧贴和赤司君斡旋半天还大谈特谈“胜利理论”看起来会有多傻。
赤司君是怎么做到不笑的……啊，说起来原来刚刚是在笑这个吗
这个现实窘得黑子都忘记了两人之间，如果忽略这块退烧贴，的零距离。
“那、那个，赤……”
“最好不要乱动，黑子。我正在测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得很近，赤司说话时的吐息都放得很轻。
“哦，好的。”黑子没怎么过脑子就下意识服从道，变成木头人任赤司作为。
为了防止自己又胡思乱想说错话，黑子选择闭上眼睛。
毕竟，自己太容易在赤司征十郎面前自乱阵脚了。
嗯？柠檬汽水味？
没有视觉后，黑子突然闻到赤司身上淡淡的，像是最近同学之间流行的一种柠檬汽水糖的味道。
黄濑和桃井之前给过黑子几颗，黑子本来就好甜口，这款糖果清爽解腻的口味也很适合摄入香草奶昔之后清口，所以后来主动去问了购买的商店。
发烧后嘴里的寡淡让黑子登时后悔自己没有来得及去补充这款糖果放随身包里。
这么说来，如果还有味道，果然赤司君不久前才吃了糖吗？
原来赤司君也会吃这种糖果吗？
这么一想，真想尝尝赤司君的嘴唇啊……
？！
哈？等等，理智被退烧贴吸出来了吗黑子哲也？你在想什么？？
尽管只是因为糖的味道走神，但毕竟烧已经退下去了，自己根本没有理由脑子不清醒似的做这些奇怪联想。
黑子哲也从未如此希望今天，哦不，昨天和今天都立马从自己的人生记忆里消失。
让我回到那个该死的赌约以前吧，神明大人。
赤司一直在观察黑子的表情变化。
不知道黑子现在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紧抿嘴唇，紧闭双眼，脸上的热度肉眼可见地蒸腾起来。
看来退烧贴失灵了呢，黑子。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久到黑子哲也快因为自己那些破廉耻的旖旎想法想要原地「Misdirection」时，赤司总算放过了他。
“因为隔着退烧贴，好像测不太准确呢”，赤司直起身体顺手摸了一把黑子的侧脸，表情正经得像是真的在确认温度，“唔，这样摸起来好像还是有点烧啊，黑子先不要取掉退烧贴吧。”
黑子的脑袋在赤司离开的一瞬间，就像失去支撑一样无力地垂了下去，闻言也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答应。
但愿这个可怕的男人没发现他松了一口气。
珍爱生命，远离赤司。不然心脏真的承受不了。
“不过”，在赤司嘴里听到转折词就要敲响警钟，这是帝光篮球部一军的基本素养。
更何况，赤司现在的语气颇有赛后对每名队员作点评时的威严。
黑子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故作镇定抬头听候吩咐，“是？”
“刚才黑子说得不错”，队长微微眯着眼睛，注视着逐渐西沉的夕阳，神色像一只在温暖阳光包裹下惬意打滚的猫咪，“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把黑子的脸衬得格外红润好看呢。”
……
时间回溯到前一天中午——
赌约： “赤司征十郎会不会介意吃别人的食物？”
选边： 黑子——不会。因为赤司君是一个温柔的人，而且对自己喜欢的东 西非常执着。问我怎么知道的？直觉吧。
黄濑——会。因为是那个小赤司啊！
青峰——会。因为是那个赤司啊……
赌注： 黑子——每人一杯香草奶昔
黄濑——把我的海报当手机屏保
青峰——小麻衣的写真就拜托哲了
写完以上内容，黄濑满意地放下笔，兴致勃勃地让其他两人在纸上签名。
说是纸，其实只是餐盘上垫的花底纸罢了。
“黄濑君，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认真。”黑子拿起笔工整地书写着自己的名字。
“诶？我一直都很认真的啊，小黑子好过分！要是小赤司的话，小黑子肯定会说‘赤司君果然做什么都很认真’之类的……”黄濑在一旁不满地嘟囔着，还模仿着黑子的语气说出那句话，却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丝毫不见黑子平日里对赤司说话时发自内心的敬仰。
黑子闻言笔下一顿，墨迹很快晕染成一小团。
是这样吗？
或许是吧，如果对方是赤司君，事情本身再奇怪，想必也会有一个不可违逆的正经理由，自己也必然会无条件相信他、仰望他，回答自然也就和对着别人时不一样。
但他很快又不动声色地继续运笔，并且平淡地呛声道：
“……希望黄濑君的「copy」能在篮球上更加精进”，言毕，黑子盖上笔帽，看着纸上写着的「赤司征十郎」几个字，他又自言自语道，“不过，那的确是事实。”
“哲，笔给我啦……”
真是一个，用黑子的话说就是“相当失礼但是让人莫名在意”的赌约。
再一个小时前——
“咦？今天只有我们三个吗？”
帝光中学食堂，「奇迹的世代」常用餐桌旁，刚刚落座的黄濑凉太环顾四周发问道。
“最后一堂课前在走廊遇见紫原君，说是‘要上一节老师很麻烦的课，可能会在中途就饿死’之类的。我开动了。”
“哦、说起来和我们一样是大课吧，只不过他们三个的班级被分到一起上了。”青峰大辉的盘子转眼间已经空了一半。
“这样啊，真可怜……呜哇！今天的炸鸡好美味！对吧对吧，小黑子！诶？”黄濑惊喜地抬头，却发现对面的餐盘里并没有炸鸡的身影，“小黑子没有选炸鸡吗？”
“请不要对着我说这种话，黄濑君。就是因为黄濑君在我前面拿完了炸鸡，我才没得选的。”
“诶诶？？对不起对不起小黑子！可是小青峰也在前面啊！”
“唔？”正在暴风吸入的青峰被点名，鼓着腮帮子抬起头。
“就是这样啊，分明是小青峰在我前面说什么‘黄濑投篮比不过我，肯定是因为肉类没我吃得多’我才会没忍住拿这么多的。”
“哈，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投篮比不过我了是吗，黄濑？”
“才不是！小青峰你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还有对我和小黑子关系的挑拨！你这是嫉妒！”
“嚯，有本事下午训练one on one啊！”
“正有此意，你等着吧小青峰！……”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好不热闹，甚至开始吸引周围其他学生的注意时——
“所以”，黑子平淡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虽然音量不大，但有效地制住了这场幼稚的争吵，“青峰君是单细胞生物就算了，黄濑君为什么也要加入这种游戏？”
“喂、哲——”
“啊、是呢是呢，我才懒得理这种单细胞生物。来，小黑子，炸鸡分给你吃，正好模特工作那边最近在要求我减脂呢~！”说着黄濑头一偏不再理睬青峰，热情地将自己餐盘里的炸鸡放进黑子的餐盘。
“谢谢黄濑君，我不客气了。”
“啊——那我的也分你一些吧，哲，一会儿赤司来了又要唠叨我肉类摄入过多了。”
“青峰君的炸鸡还能活着见到赤司君吗？”
“嘁，真拿你没办法。是你自己不吃的啊！”面对搭档毫不留情地戳穿真相，王牌得分手只得认命地继续埋头干饭。
和平进食不到五分钟，黄濑的眼睛又开始往黑子方向瞟。
“小黑子因为没拿到炸鸡，所以取了两碗豆腐吗？”
“是的，因为豆制品也有蛋白质”，黑子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开口，“黄濑君要吃吗？作为黄濑君把炸鸡分给我的谢礼。”
“啊、不用了，虽然小黑子这样我很感动，但是我已经吃饱了。”黄濑放下餐具，四周看了看，“小紫原他们还没下课啊，食堂都快没饭了。”
“随便吃点贩卖机里的东西凑合一下就可以了吧。”
“不行的吧！下午还要上课，放学后还有训练，体能会跟不上的。”
“我倒觉得下午的课并不怎么消耗体能呢。”
“那是因为小青峰一直在睡觉吧…”
“这样啊、怪不得……”
……
而一旁的黑子此刻正与眼前的豆腐对峙。
黄濑君没接受呢。
其实黑子接受黄濑的炸鸡时就开始了忧虑。原本不打算接受的，但是炸鸡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可是这样多出来的一碗豆腐又该怎么办，不想浪费，也吃不下了。
忽然，旁边两人的对话为他带来了灵感。
“说起来，我记得赤司君是不是爱吃豆腐？”
“呃？”突然被打断对话的两人一时间被这个峰回路转的问题卡住了思路。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黄濑皱着眉头敲了敲下巴，先反应过来。
“不会吧，哲，你不会是想——”平时双商堪忧的青峰此刻却比黄濑更快猜到了黑子的想法。
“是的，我想这是这碗豆腐最好的归宿。”黑子边说还边往领餐台确认了一下，“最后一次上菜已经结束了，食堂今天中午已经不会再有豆腐了。”
“现在只需要确认赤司君他们还会不会到食堂用餐——”说着黑子拿出手机准备给赤司传简讯。
“等、等等，小黑子！”黄濑一把握住黑子的手机阻止他发消息，“给赤司征十郎吃别人吃剩下不想吃的食物”这种事不知为什么给他一种假如发生了就会世界末日的预感。
为了小黑子的生命安全，还有自己和小青峰也会跟着遭殃的直觉，黄濑颤抖着说：“三思啊小黑子，那可是小赤司啊，你想想他的家境，他可是连自己中午吃过的东西晚上都不会接着吃的！”
“哈？”被阻止的黑子一脸懵。
“是啊”，青峰竟然赞同起黄濑的观点来，“赤司肯定会说‘不要拿刁民碰过的食物污染我的胃’之类的吧，毕竟是那个赤司啊……”
赤司君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形象啊……
这顿午餐第无数次争执不下中，不知谁提议：
“那么，要打赌吗？”
胜负欲，大概是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最大的共同点之一。
总之，两个个渴望胜利的篮球笨蛋外加一个渴望香草奶昔的篮球笨蛋最终立下了这个“相当失礼但是让人莫名在意”的赌约。
而黑子后来打开手机发现赤司早在他们打赌之前已经传来简讯说自己和绿间、紫原已经下课，正在来食堂的路上，然后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是微笑着接受了黑子递来的豆腐，最终收获了除了黑子以外一桌队友的震惊眼神之类的事情，就是后话了。
*应该是TV第三季帝光回忆录某集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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